（57）项目解散

凌睿是个工作狂，当初被王炎砍了一刀，第二天就去上班了，只休息了半天。现在却忽然推了所有的安排，说要暂时休息。这让周南溪很是吃惊，她心里默默算了算，一年到头她休假的次数都比凌睿多，这得是发生了多大的事才会让凌睿休假。

然而孟星河第二天还是顶着黑眼圈去上班了，虽然差一点迟到。

他一晚上没睡，困得腰发软，坐在椅子里发呆，半句代码都敲不出来。

他们项目上的人都知道昨天凌睿和秦经理还有段工去找了外资银行谈贷款的事，今天隐约就有传闻说资金出问题了，大家忍不住开始打听昨天发生了什么。

最后说来说去，也不知道从谁那里泄露出了昨天晚饭凌睿泼了黄臻一杯酒的消息，这下大家都知道这家银行是不要指望贷款了。

这件事陈彦斌有第一手的八卦，虽然段长宏嘱咐他别拿出去说，但是他觉得无所谓，反正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今天不说，明天别人也会说。于是他绘声绘色仿佛当时就在现场一样地把黄臻调戏和羞辱凌睿的事情说了。人们最喜欢听这种上位者的小道消息，尤其是带着“倒霉”“不堪”标签的那一类。几个人或站或坐地围着陈彦斌打听细节，眉飞色舞。

陈彦斌见孟星河拿了打印的资料从外面回来，故意提高声音说：“反正他就是个异装癖，穿女装就能拿到贷款这种便宜的好事干吗不做？真是又当又立。”

他等着孟星河发作，闹起来才好，闹起来这件事还能传得更远。对方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生气，拉开椅子坐下来，像是没听见这些话一样，手指在键盘上一放，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敲起来。被人无视的陈彦斌立刻觉得十分不甘心，内心深处扭曲的快乐并未实现而感觉愤怒。他想了想又说：“我听说还有专门给穿女装的男的玩的酒吧，全是他们这种人。真想去开开眼呐。”

“那不是牛鬼蛇神聚会。”这些人竟然顺着陈彦斌的话开始讨论起来。

孟星河背脊发紧，肩膀硬得像是一块铁，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想想就要吐了，谁还真的去啊！别给自己找恶心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也有人是真的喜欢，对吧，孟哥。”

孟星河转过脸看着陈彦斌，声音不高不低地回答：“是的，是有人喜欢的。不过你这么丑的，穿男装穿女装，都只会让人觉得恶心，所以别想那么多了。这个领域不适合你。”

这话一出，连刘莉莉都忍不住笑了，周围一片哈哈声。

陈彦斌无语地对骂：“老子可不是这种变态。”

“我看你一直讨论，以为你很感兴趣呢。”

同事们难得看到孟星河发难，他还是第一次把陈彦斌怼得没话说，还是有不少人心里忍不住给他点了个赞。

凌睿也只休息了一天，便恢复了上班。但等他走进办公大楼的时候，黄臻对他做的事还是传得满办公楼都是。这种事只要一个人知道了，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而且全世界知道的版本还可以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