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让和许泽安交上朋友也十分让人意外。
原本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完全不同的两类学生。
刚入学的时候,两人也确实说不上几句话的。
陈知让成绩好、长得可爱还是班干部,同学老师都喜欢;许泽安成绩不行,懒散爱逃课,跟谁都龇牙瞪眼,老师嫌同学烦。
陈知让的校服永远干干净净,白色运动鞋也一层不染,只要沾上了脏东西他都会第一时间蹲下来用纸巾擦干净;而许泽安的校服就像是从来没洗干净过一样,鞋子、书包永远脏兮兮的,从里面倒出来的作业本所有角都是卷的,捋都捋不整齐。
直到初中毕业陈知让出了事,窦晓沁才后悔一早没有狠下心掐断两个人的友谊。
许泽安习惯了放学以后也不回家写作业,每天都跟隔壁班的小九和毛毛一起去学校后面的台球厅玩一会儿,混到天黑了才回去。
这两年港台那边流行打“街机”,台球厅老板也弄了三台机子摆在自己店门口,周围盐中的学生放学了就去打拳皇。
当然许泽安他们兜里也没多少钱,游戏币不便宜,他们仨多数时候是看,偶尔玩一玩。
初一下学期的一天,放学后他被窦晓沁拉着批评了一会儿不写作业的事,去台球厅比平时晚。大约就是因为去得晚,刚好在路上看到有几个小混混对一个穿盐山校服的学生推推搡搡,像是在收“保护费”。
“诶诶诶,你看那个高个子,是不是叫刘三刀的那个。他脸上也没疤啊……”毛毛是个爱说八卦的,对学校后门外这些混混的事如数家珍,但事实上都是听故事,他一个也没见过。
“走走走,我们过去看看。”小九两眼放光,也跟着起哄。
许泽安走在他们俩后面,没搭腔,因为刚看到这伙人的时候他就认出了蹲在地上被人揪头发的那位是他的同班同学——坐在第四排的学习委员。
“沃日,这不是你们班的‘班花儿’嘛。”毛毛眼睛尖,也认出了陈知让。
听到这个说法,许泽安呲的一声就乐了。他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子,没想到连其隔壁班的人也开始叫陈知让“班花儿”了,可见这个外号的认可度很高嘛。
“他们是不是在跟他要钱?”小九走在人行道的最边缘,看热闹的脖子都要伸到街中间去了。
许泽安扯了一下小九的书包带子,把人拉回来点儿,“不是跟他要钱,难道是找他耍朋友?”
“我们不管?”
许泽安看了看他们这边的三个人,又看了看对面四个牛高马大围着陈知让的人,觉得没什么胜算。但是他嘴上不能说怂话。
突然,陈知让被刘三刀的一个小弟扭着胳臂,扯下了书包。对方拉开书包拉链,哗哗哗的把他书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除了文具和书还有一个银色的圆形机器。